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倡导理性 反对迷信

1999-07-16 来源:光明日报 陈先达 我有话说

中世纪及其以前,迷信流行并不为怪。奇怪的是资本主义时代科学发展,迷信依然存在。甚至一些著名的科学家居然也相信一些荒唐不经的东西。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就举过培根、牛顿、华莱士的例子。他说,英国大科学家弗兰西斯·培根期盼人能“延年益寿,在某种程度上使人返老还童。改形换貌,易身变体,创造新种,腾云驾雾,呼风唤雨。他抱怨这种研究无人问津,他在他的自然史中开出了制造黄金和创造种种奇迹的煞有介事的丹方”。他说,大科学家牛顿在晚年也颇热衷注释《约翰启示录》。而且一些科学家如功勋卓著的动物学家兼植物学家华莱士迷恋于招魂术和降神术。这种情况也许是由于当时科学还没有达到当代这样的水平。可也不是,当代科学如此发达,上穷碧落下黄泉,可以入太空上月球,可以入海底,甚至连人都能“克隆”,可迷信却仍然时有流行。西方有,我们这里也不少见。算命看相生意兴旺;有病不求医,以香灰、塘水治病的事不少见。更加荒唐的是,有些干部居然因为风水先生一句话就把好端端的新建楼房推倒重建。这些情况表明,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中,的确应该加强马克思主义世界观教育,宣传无神论,提倡科学,反对迷信。

我们要坚决反对封建迷信。迷信不同于宗教,它不具有文化积累和一定的道德教化功能,尽管它也可能使用某些道德化的语言,但其目的不是道德教化而是宣传迷信。迷信是一种具有短暂性、爆发性、群众性和流行性特点的思潮。它的兴起和蔓延容易搅乱人心,不利于社会的安定。科学与迷信又是对立的。科学以事实为依据,以规律为对象,它不相信那些未经证实的荒唐不经的东西。哥白尼以后,科学在对迷信的斗争中取得了伟大胜利。它通过揭示宇宙中一个又一个秘密,逐步破除人们心中的迷信。

科学打败了迷信,但迷信又变换形式与科学进行争夺战。科学的发展是一个过程,宇宙在任何时候都会为人类留下许多秘密。迷信便利用任何没有解决或没有完全解决的问题进行投机。它冒充科学。而且迷信的载体是多样的变化不定的,只要有适宜的社会土壤和文化背景,就会陈渣泛起,以新的形态卷土重来。

在一些迷信活动中,以所谓振兴传统文化为旗帜,这当然是一种借口。中国传统文化不同于西方和印度文化,哲学特别是儒家哲学处于主导地位。这是一种理性主义的文化。“子不语怪力乱神”,把神鬼有无问题搁置一边,从不张扬迷信。汉文帝是有为之君,文景之治算是中国历史的光彩一页。可汉文帝热心鬼神之事,还是受到诟难。唐代李商隐的《贾生》诗“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就狠批了一下汉文帝。至于占卜算命,的确是古已有之。《周易》是最古的占卜书,但以后逐步演变为一部具有丰富辩证法的哲学著作。中国知识分子不少人对命运采取一种理性主义态度,不迷信卜卦算命。明代刘基的《司马季主问卜》中关于占卜的一段话,很具代表性:“鬼神何灵?因人而灵。夫蓍,枯草也;龟,枯骨也,物也。人,灵于物也,何不自听而听于物乎?”人的命运不是决定于乌龟壳和蓍草,而是决定于自己。智者不惑,这是一种非常明智的态度。要继承和发扬中国文化传统,就应该发扬唯物主义传统、无神论传统、理性主义传统。

在反对迷信的斗争中需要科学与哲学的联盟。既要进行科普教育又要进行无神论教育,特别是要进行马克思主义哲学教育,因为只有马克思主义才能提供科学的世界观和理性的思维方法。所有的迷信者,不论文化层次如何、经历如何,从哲学上看有一个共同点,即都是缺少理性思维,只相信感官,迷信“我看到,我亲眼看到”,而不问看到什么,如何看到。实际上,迷信、迷信,因迷而信,因信而迷,越信越迷,越迷越信,迷他所信的,信他所迷的,以至难以理喻。其实所谓看到是并没有真正看到。即使一些有文化有知识的迷信者,同样是迷信感官。其实他并没有真正看到他所相信的东西,而是相信他看到的东西。古代希腊哲学家早就说过,没有理性,眼睛是最坏的见证人。可我们当代有些迷信者连“最坏见证人”的感官都不要,非常轻易地相信人家的谎言。

凡无理性思维能力的人,都分不清什么是可能的和什么是不可能的。他们不具有怀疑的思维方式和能力。他们信奉的是:也许、可能、万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世界是复杂的什么事都是可能的,等等。如果一个人没有坚定的辩证唯物主义的哲学信仰,没有规律性观念,没有最起码的对平凡真理和普通常识的坚定认可,信奉“也许”“可能”,只要遇到一个小小的谎言就会入其圈套。恩格斯在《神灵世界中的自然研究》中,对一些科学家由于迷信经验,极端蔑视思维而陷入各种迷信的原因进行了分析。恩格斯特别强调哲学的重要性,他说,“蔑视辩证法是不能不受处罚的。对一切理论思维尽可以表示那么多的轻视,可是没有理论思维,的确无法使自然中的两件事实联系起来,或者洞察二者之间的既有的联系”。“所以,经验主义者蔑视辩证法便受到处罚:连某些最清醒的经验主义者也陷入最荒唐的迷信中,陷入现代唯灵论中去了”。(《马克思恩格斯选集》2版,第300、301页)列宁在《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中也发表过类似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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